《蘭亭集序》不僅有很高的書法價值,也傳遞著特殊的人生哲思。這樣的哲思,具有十分鮮明的時代特征,又有意猶未盡的個人感懷,似乎有未了之意。故曰,后之覽者,亦將有感于斯文,卻未嘗揭開謎底,究竟所感者何?
歲月不居,寒暑易節(jié),有人充滿希望,有人心存悲戚。然而,不論是一世之雄,或是一世之郁郁不得志,百年以后,卻也平等。每念于斯,感慨系之,不禁悲從中來。故而,《蘭亭集序》中說,“夫人之相與,俯仰一世。”“俯仰之間,以為陳跡。”“況修短隨化。終期于盡。”“古人云,死生亦大矣,豈不痛哉?”如同哲學(xué)家尼采所說“凡是已經(jīng)生成的,必將歸于消失。”
可是,我們又不至于陷入悲觀,更不至于陷入另一位哲學(xué)家叔本華的悲觀之中。我們不妨?xí)邕_(dá)地去看待人生。生命固然短暫,然而何痛之有呢?按蘇東坡在《赤壁賦》中所說,“且夫天地之間,物各有主,茍非吾之所有。”“惟江上之清風(fēng),與山間之明月。”“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,而吾與子之所共適。”不是很幸運(yùn)的嗎?其實,《赤壁賦》中,還有一層深義。即,“物與我皆無盡也。”宇宙是永恒的。宇宙的本原,是不生不滅,不增不減的。如果說宇宙的本原是物質(zhì),那么人類也是物質(zhì)的具體形態(tài)的一種,某種意義上說,我們不是隨宇宙一同而永恒了嗎?況且,生命科學(xué)中許多懸疑之事,尚不可解,終難知所想是否所有。因此,我們無法不對生命保持敬畏,我們無法不對生活保持虔誠,我們無法不對美好保持追趕!
中央司法警官學(xué)院法學(xué)院 洪晨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