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憑吊涉故臺

2024-05-13 11:41:44 來源:市場星報   編輯:孫曉帆   

春天的皖北大地,柳色青青,芳草萋萋。驅(qū)車行進在鄉(xiāng)間的田野上,一掠而過的窗外景色,目不暇接。我們要去的地方,在宿州城南方向,那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——大澤鄉(xiāng)。學生時代,學習中國古代史,便知道那里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農(nóng)民起義發(fā)起的地方。讀司馬遷《史記·陳涉世家》,熱血沸騰,蕩氣回腸。因不滿秦王的暴政,一群被朝廷征召戍邊的農(nóng)民,在此斬木為兵,揭竿為旗,在這片原本沉寂的曠野里發(fā)出陣陣驚天動地的嘶吼吶喊。

大澤鄉(xiāng)涉故臺,也稱“射鼓臺”“射鹿臺”,是當年陳勝、吳廣“為壇而盟”和演武練兵的一座土丘,坐落于一片靜寂的曠野之上。涉故臺,是一座兀自高出周圍地面四五米的方形高臺,呈覆斗狀,面積4428平方米。四周,松柏參天,綠蔭覆地。陳勝,字“涉”。后人稱“涉故臺”,正是為了紀念這位具有首創(chuàng)精神的起義領(lǐng)袖。

涉故臺南面正中的邊沿,生長著一株被世人稱為“奇樹”的千年古柘,曰“柘龍樹”。樹身通體鱗甲、鐵骨錚錚,蟠曲如龍,傾斜的枝干雄奇遒勁,有拔地欲飛之勢。當?shù)厝搜赞o鑿鑿地說,此樹,為當年陳勝親手所植,是陳勝的化身。這樣說來,眼前這株形狀奇特的柘龍樹,已足足見證了2200多年歷史的風云變幻。近旁,有一口保存完好的千年古井,深不見底,曰“龍眼井”,據(jù)說起義軍曾經(jīng)飲用過此井的水。矗立于臺上的四塊古碑,因風雨侵蝕,歲月磨洗,字跡模糊到無法辨識。

公元前209年的那個夏天,一場猝不及防的潑天大雨,致淮北平原洪水泛濫,道路受阻。九百多名謫發(fā)漁陽的民夫,受困在這片地勢低洼、蘆葦叢生、野草遍地的泥濘荒原上。按照秦朝嚴酷的法律,一旦不能在期限內(nèi)到達駐地,都要被斬頭。這群人,幾乎到了走投無路的絕境。

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冒險一拼,成就一番大業(yè)。此時,作為屯長的陳勝、吳廣,借著“天下苦秦久矣”的大勢,振臂一呼,應者云集。雇農(nóng)出身的陳勝,早年在“輟耕隴上”之時,就立下高飛遠行的“鴻鵠之志”。涉故臺上,他豪情滿懷地發(fā)出“王侯將相寧有種乎”的千古詰問。大澤風雷動天地。這振聾發(fā)聵的驚天一吼,從此改變中國歷史的走向和進程。起義大軍所到之處,不斷有貧苦農(nóng)民加入其中,隊伍迅速壯大,一路勢如破竹,連連攻克數(shù)座城池,直逼帝國都城咸陽。期間,起義軍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農(nóng)民革命政權(quán)——張楚政權(quán)。

然而,這場聲勢浩大的農(nóng)民起義,在秦王朝的瘋狂反撲下堅持了半年之久,以失敗告終。陳勝本人,也被起義軍中的叛徒、跟隨自己數(shù)月的車夫莊賈殺害,成為千古遺恨。大澤鄉(xiāng),涉故臺,這個曾經(jīng)風云激蕩、鼙鼓震天的地方,至今此地還流傳著關(guān)于陳勝吳廣起義的諸多傳奇故事。

涉故臺正南方70米處,矗立著一尊通高9米、重達120噸的巨型大理石浮雕,坐北朝南。此刻,當我佇立于這片古老的遺址上感悟歷史,不由生發(fā)古今興亡之嘆�?v目四望,厚樸坦蕩的淮北大平原,麥浪翻滾,菜花爍金,村舍田園一派安詳。

劉宏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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