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外有部動畫片叫《貓和老鼠》,兩個小東西笑翻了全世界;我家養(yǎng)的一只小兔和小狗,也給父親的晚年生活帶來了情趣和快樂。
晚年的父親喜歡養(yǎng)些小動物,去年,他從一老友家中抱來一只小兔和小狗作為家庭寵物。小狗當寵物養(yǎng)倒還常見,有誰拿兔子當寵物養(yǎng)啊?再說了,兔子和小狗能養(yǎng)到一起嗎?——不管這世界上有沒有先例,父親就這樣養(yǎng)上了!
待父親一養(yǎng)上,家人這才佩服父親的眼力:這兩個小家伙太可愛了,簡直是家里的“逗星”!謂予不信,請看——
父親給小狗在墻角砌了個小窩,狗狗沒事就鉆進窩里“享清福”。常常出現(xiàn)這樣的有趣鏡頭:小狗巡視一圈回窩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已然“鵲巢鳩占”了!——趁它不在家,小兔不知從何處跳進狗窩,像母雞孵小崽一樣趴在那里了!于是,狗和兔便在窩里展開了一場“狗窩保衛(wèi)戰(zhàn)”,折騰一番后,小兔子理屈,只好讓位。但它并不死心,借助窩邊的磚頭,三躥兩縱上了狗窩頂上。就這樣,一個“樓下”,一個“樓上”,兩個小東西別別扭扭地成了“鄰居!”
父親看它倆經(jīng)常搶窩,便又給小兔砌了一個窩?墒,這兩個小東西居然不領主人的情,依然相互爭奪,弄得父親哭笑不得。蓋動物天性如此。
父親閑時,會把小狗和小兔帶到屋后的草地上。每每這時,兩個小東西便在這個天然的地毯上滾作一團:你咬我蹬。咬非真咬,蹬非實蹬,不過作戲耳。雖然是作戲,卻也要分出勝負來:小狗取勝時,兩個前爪摁住小兔,面現(xiàn)“威加海內(nèi)兮”的得意之色;小兔把小狗蹬出兩三米開外時,也得意地聳一聳胖乎乎的身子,三瓣嘴用力地向前聳聳,以示炫耀!兩個小東西“混戰(zhàn)”時,父親會坐在馬扎上,靜靜地讀《三國》。讀著讀著,發(fā)現(xiàn)兩個小東西竟圍著自己玩開了“角逐”,便斷喝一聲:“老實點!”兩個小東西立馬偃旗息鼓,各自收兵,一個去草地上追蝴蝶,一個鉆進草叢中去吃嫩草。
去年夏,小狗不知吃了什么臟東西,鬧肚子了,拉得趴在窩里動彈不得。小兔可能也覺察出伙伴得病了,便跳到狗窩里,陪著小狗趴著。小狗伸出舌頭舔舔小兔的腦袋,小兔則用三瓣嘴拱拱小狗。這一舔一拱,傳遞著動物間的親昵和關愛,看了,挺讓人動容的。
鄰居二叔勸父親把小兔賣了:它倆既不能和睦相處,又養(yǎng)不出啥名堂來。父親堅持不賣:這個世界上,任何動物間都有可能成為好朋友,既然人類能夠和平相處,為什么動物就不能和睦與共呢?
也許是想驗證一下父親的想法吧,有一段時間,小狗和小兔就結成了“看家聯(lián)盟”:左鄰右舍家的雞、豬、鴨、鵝什么的,休想踏進我家院門半步!只要是它們一進院,小狗就旋風一樣撲上去又咬又叫;小兔則一跳一聳地跑過去,用胖乎乎的身子嚇走入侵者。
父親忙完家務后,便和母親一起坐在院中,看報、納鞋底。這時,小狗和小兔也顛顛地跑過來,一個趴在腳邊,一個伏在膝下,像孩子一樣陪伴兩位老人度過農(nóng)家院中寧靜而恬淡的時光。這時,二老的臉上總會浮現(xiàn)出欣慰的笑容,親昵地摸摸這個,撫撫那個,然后愜意地做自己的事。
每每這樣的場景映入眼簾,我都會油然想起8個字:歲月靜好,現(xiàn)世安穩(wěn)!